和煦

这儿煦昀。
沉迷凹凸 安迷修无法自拔x
瑞金/雷安/雷卡
是条咸鱼

周蝶梦引 细纲

ヒカリ:

居然被屏蔽了 不过就是写了两段 有那么黄吗!

迟到了很久的细纲,十分对不起喜欢这个故事的妹子,我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坚持不了写完它了。

一直有人不断地问我……我也很惭愧……

让我们动画播出的时候见,我现在先当一名阴阳师。


整理出来的比较杂乱,加粗为原来已经写好的正文,其余的为废话……

++++++++++++++++++++++

先说黑面团,冰哥对黑面团呢,就是利用,这个黑面团不过是侥幸活下来的。

 这蠢东西智商不如人类三水孩童,做事也笨手笨脚,通常魔族都不养来碍眼,洛冰河又哪里会是好善乐施的主?

  荒野上所说的话,不过是他为了物尽其用演的拿手戏。

  早年他还没有统一魔界时,与一个极其难缠的大魔打得僵持,那大魔会将周围的魔气与污秽化为己有,因此魔气不竭的洛冰河与他交手处处掣肘。一筹莫展之间,得谋士谏言,他去魔界最荒凉的原野上,将徘徊其上数以万计的黑泥团招安了。

这些个黑泥团分明是大地承受不住的贪嗔痴恶所化,偏生一心一念只想要名与容身之所,注定了愚忠。泥团们领了刻着编号的铁牌,欢天喜地为他肝脑涂地了——前赴后继。大魔只进不出,最后气海爆裂而亡。


  魔物喜欢冰哥给的铁牌,所以觉得这么好的东西给九妹看九妹就有有些生气,恰好这枚铁牌上刻的字是“七九”

『七』是他写的第一个字。

『七』承载了他所有义气与善意。

『九』又是什么呢?

   他恍然把魔物那脏兮兮的铁牌接过,只是这么轻轻地握在手里,『七』的刻痕居然传来了灼烧记忆的温度,化开了那附在沈清秋眼眸上坚实的寒冰,院外的竹色浅浅地倒映进了去。


冰哥进来后就看到九妹温柔地在打量魔物,(其实是九妹在看那枚刻着七九编号的铁牌。)冰哥就本着沈清秋不开心我就开心,让沈清秋开心的都得死的原则,就笑道:“想来师尊应该不知道岳掌门怎么死的吧?我给你看看。”

然后把当时暗算岳清源,涂在毒箭上的毒倒在了魔物身上,魔物在痉挛恐惧中灰飞烟灭了。

  自己为什么要死呢?魔物意识消散的最后,铜钱大的脑瓜想到了一个荒唐的答案:主人不喜欢这个人对他以外的事物笑。

  沈清秋茫然地望着魔物灰飞烟灭的地方,那枚刻『七九』的铁牌就那么空落落的落在那。

  沈清秋混沌的神识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把那枚铁牌握住手里、强烈的执着,这个执着驱使他朝那铁牌的方向伸出了一只苍白无力的手。然后那只苍白不稳的手在半途就稳稳落入了洛冰河的钳制中。

  "师尊若是愿意岳清源样的人都愿意来舍命救你,更何况是这笼络低智的魔物的心呢。"

   洛冰河无意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冰刀,轻而易举地就破开了沈清秋心上那看似无坚不摧的防御,疼得沈清秋五脏六腑都打颤。

  "轮回九世你也忘不掉岳清源舍命相救,你我的血海深仇你倒是能轻易抛之脑后。沈清秋,我怎么不知道你这锱铢必较的小人也有如此大度的一日?"


  然后冰哥对沈清秋说,岳清源是不是倾心于他,不然为何要为了他一个小人举门于自己对抗。

  冰哥原想是侮辱岳清源,因为岳清源怎么看都不是有断袖之癖的人。

  但是九妹就和被雷劈了一样,如梦初醒。

  洛冰河明白过来,自己杀了岳清源,又囚禁沈清秋折磨至此,原来是在棒打鸳鸯嘛,心情特别好,于是说:“师尊你别难过,你若是思念岳掌门,不妨弟子让弟子来为你解忧。”

  然后冰哥幻化成岳清源的样子,还学岳掌门说话的语气,叫九妹师弟。

  冰哥:虽说岳清源已经身死,你们不曾情意相通亦未能同床共寝,但弟子可替岳掌门效劳。

  冰哥虽然化作岳清源的模样、学岳清源的口气,不过干事还是很有冰哥的风格的。一直装哑巴想要把自己变得麻木的九妹终于求饶了。

  这一刻沈九真正的崩溃了。

  "求你……"

  "……求你……放过他……求你……放过我……"

  那声音浑浊沙哑,如同将两片黏连的血肉生生撕扯开发出的钝响。


  因为前面九妹把自己封闭在麻木里面,一年多没说过话了,所以声音特别嘶哑。

  沈清秋的恐惧取悦了洛冰河,心理上成就感和身体快感化作一头凶恶的野兽,一爪子踏在他的神经上,咆哮着要他把沈清秋撕碎。洛冰河从排山倒海的兴奋中回过神的时候,沈清秋正被他掐着喉管,瞳孔因为缺氧涣散成乌黑的一片,不见光彩。

春哥转码

微博无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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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过程无非就是啪啪啪,听听九妹沙哑的呻吟和崩溃的哭声。

  不过这个过程里面,九妹问了冰哥一个问题:

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就连这破碎痛苦的灵魂都不是我的,你还想要什么?

  洛冰河从征服的狂喜里面惊醒,发现自己在沈清秋身上花了太多的心思,将沈清秋囚禁在身边,因为岳清源妒火中烧,就像自己想要的,沈清秋已经给了岳清源。

  冰哥因为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一时心烦意乱,啪也没啪完,一手劈晕了九妹。

  九妹昏过去了,冰哥坐在床边平息了怒气,突然看见九妹皱着眉头。九妹罕见的做了噩梦,自从九妹封闭了灵台之后,冰哥几次潜入九妹的梦境,想要寻找九妹的软肋从而进一步折磨九妹,但是沈九的梦只有一片白茫茫的混沌。

  这次冰哥变成岳清源,九妹心神激荡,冰哥认为是个好机会,然后就再次进入了九妹的梦中。发现这次白茫茫的迷雾散去,他听见了一个小孩子的哭声。

  魔王从来不会因为幼童的哭声而心软,但是这次魔王却好奇地将目光停留在这个不过三四岁的孩童身上,因为魔王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他日日夜夜憎恶着的沈清秋。

  然后冰哥从梦里窥视了九妹的过去,包括九妹窝在岳七怀里乞讨,因为岳七出手救十五,被带到秋府虐待,还有七九之间那个永远错过了的约定,也看清了九妹烧掉秋府离开的那个晚上脸上的泪。

  最后梦境终止在扔到人彘九面前岳清源的断剑,原来还算稳定的世界大片地崩落,所有东西都在抽搐,就像洛冰河给沈九看的魔物的死状一样,抽搐着,痛苦地尖叫,然后灰飞烟灭。整个梦境的世界回响着幼童的哭声,七哥七哥七哥哥七哥七哥七哥七哥七哥七哥七哥七哥七哥七哥七哥

  这种梦境洛冰河呆着实在不舒服,从沈九的梦境退出来了,外面天色已经黄昏,昏厥的沈九的脸上却泪迹未干。

  洛冰河回忆起刚刚窥见的梦境,似乎觉得看了一场很有趣的皮影戏,于是对着昏厥过去的沈清秋恶意十足地揶揄道:“……小九?

  九妹对这个称呼有反应,醒过来了。

  然后冰哥就开始自己演了起来,说:弟子不知师尊原来与岳掌门有这么一段前尘往事,岳掌门待师尊实在感人至极,只可惜待师尊那么好岳清源早已经尸骨无存,散得干干净净。


  沈清秋——沈九听了洛冰河这番挑衅的话,没有失魂落魄更加没对洛冰河投以憎恶的眼神,而是反常狂笑起来。

  "岳清源尸骨无存——哈哈哈……哈、洛冰河,奈何桥我走了九次,你却没见过三途川的风景!哈哈哈——!"

  "只遗憾阎王不敢要我命。"

  "哈哈哈!不老不死,与天同寿!了不得!"

  "师尊若是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我沈清秋——我沈九、何德何能能有如此杰出的徒弟!"

  洛冰河讶异沈清秋的异状,一时大意竟然被沈清秋一掌推开他翻身逃去。那只着一件青色外袍的人步伐蹒跚踉,长年累月的囚禁让他一时回忆不起如何摆动两条失而复得的腿。

  “咚!”

  沈清秋被门槛狠狠绊倒,脑门撞得青紫,视界也出现了重影。就差一点了。

  这点程度的束缚术自然不能对洛冰河造成什么威胁,可他惊喜至极——很久没有见过带着如此鲜活情绪的沈清秋了。洛冰河纵又期待地看着沈清秋踉跄。这样的沈清秋,才是他想要折磨的人。

  一次次反抗、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被他撕碎尊严。

  他迫不及待地回忆起两年前沈清秋被他强行破开身体时那些崩溃又支离破碎的呻吟,扭曲又强烈的成就感把洛冰河的胸腔填得满满当当。

  让他兴风作浪,让他得意洋洋。

  然后狠狠践踏他,看他哭泣、看他绝望,看他像被拍出酱水四肢任兀自抽搐的爬虫。

  沈清秋却没再走远,他立在门前,夏光笼罩着他,垂逶在地浅青的中衣萦绕淡淡的光辉。就要溶化在这夏光里的沈清秋,竟然侧首对洛冰河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温柔的笑容。

  他伏地深恭,用尽了这一世的力气,三声闷响,撞得头破血流。

  "敬皇天,启后土"。

  沈清秋勾起嘴角,浅笑着,仿佛在与情人诉说最深情的告白:"洛、冰、河……你与天地同寿,万代不竭,然终其此世寂灭,都不会有一人真心待你。"

  "——皇天后土明证。"

  "我——沈——九……"

  "以元神寂灭诅咒你。"

  憎恶和猜疑与你如影随形,背叛与谎言还有孤独伴你直至灰飞烟灭。

解脱的笑容还未从沈清秋面上散去,他人却若寒枝上最后那片枯叶,不堪冬风凌虐,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沈、清、秋——!!"

  洛冰河甚至来不及接住他。

  青绿色的衣摆与手臂错开的触感还在指尖上巡回,嘲笑着他的大意。

  洛冰河察觉到不对去捉沈清秋的手,发现沈清秋的元神已经散了。 

  洛冰河气疯了。还故作镇定。

  这是第二次沈清秋敢自己死在他面前了。

  人死了他能复活。

  散了的元神,自然也是能找回来的。

  去寻找吧,去践踏吧,蹂躏它,撕碎它。


  冰哥本着你死多少次我都能给你找回来的想法,又去复活九妹了。但是没用了,复活过来的沈九彻底疯了,见人见物就叫七哥。为什么疯得这么彻底 ,因为之前九妹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皇天后土,诅咒冰哥去了,冰哥只来得及留住一点。之后招魂使找回来的,是没有被皇天后土作为代价收去的,最深的执念。

  这个执念也只剩下一个人物不分的概念“七哥”。

  冰哥先是发了一通脾气,没有兴趣折磨一个疯子,暂时地离去。然后冰哥去找之前在苍穹山收进来的后宫了。


  他想找宁婴婴和柳凕烟,无关风月,只想缅怀一下过去的时光。

  可是他与柳凕烟在外人看来是天作之合,其实感情早已油尽灯枯。

  本性善良的宁婴婴也因为他这些年掀起的腥风血雨,心里起了芥蒂。

  于是他去找了纱华铃,两人的身体一直很契合,云雨收歇,他背上又是被纱华铃抓的血肉模糊。洛冰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喜欢这样的暴虐的性爱。他笑吟吟地拔了纱华铃的指甲,纱华铃的双手鲜血淋漓。

  洛冰河回到囚禁沈九的庭院,失忆的沈九为洛冰河上了药。

  洛冰河只是沉默着,他想到了沈垣那只暖意融融的手,但是……又不一样。

这个时候冰哥突然有侥幸沈九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又马上为了自己的这份侥幸暴怒不已。

洛冰河离去后,柳溟烟来找纱华铃。

  纱华铃对柳溟烟一直都是张牙舞爪的,但纱华铃张牙舞爪的样子,反而让柳溟烟想起了她在仙姝峰上养的那只花皮猫。那猫虽然只是寻常家猫,但可一点没有身为肉体凡胎的自觉。面对一干修士也是趾高气昂爱搭不理,活脱脱把自己当做了仙姝峰的老虎大王。但是她一挠那猫的肚皮,那猫就什么老虎大王作威作福都想不起来了,挺直了背脊在地上磨蹭,仿佛是对这让它尊严扫地的事情深恶痛疾,但又挡不住天性使然,舒服得呼噜呼噜。

  苍穹山早作了一片焦土。

  柳溟烟问纱华铃:“你父亲的事,你可有后悔?”

  不等纱华铃答,她又兀自叹息道:“其实你不必次次见我都如临大敌。”她轻轻执起纱华铃的手,为她手上的创口上药。

  柳溟烟一直都轻巧地置身于洛冰河的后宫正负之争之外,对纱华铃的挑衅也都予之春风化雨,她深居简出,恍若这被后宫之争搅得乌烟瘴气的魔宫里面的一抹寒潭孤月,她太好看,纱华铃一时竟然忘了挣开。

  “我不能原谅沈清秋害死我长兄一事,只是这些年,我冷静下来细想其中诸多疑点。冰河做的……我与冰河……早已形同陌路。”洛冰河曾经深情款款许给她的海誓山盟,当她看见洛冰河生冷不忌地把别的女子一个一个接到宫里来的时候,就明白那些承诺都做了镜花水月。她与那些女子并无不同,她不是洛冰河的爱人,只是洛冰河用来彰显地位与权力的无数收藏品之一。

  一梦黄粱,回过神时苍穹派已经化为一片废墟。

  沈清秋残害她兄长的事情捕风捉影,可一把火烧了苍穹十二峰的人,只有洛冰河。她暗自调查了当年岳清源蹊跷的死因,得知真相后暗暗心惊。

  可有后悔?可有不甘?


(推一把百合线)

  这里设定冰哥和柳凕烟感情早就走到尽头,飞机不仔细写他们的床戏是因为根本不爱了,柳凕烟这么通透的人,和其他的妖艳贱货不一样,顺便拐走了纱华铃做后宫。写这里只是想突出一下飞机讲的没有人真心爱冰哥啦hhh实际上九妹的诅咒是多此一举(?)

之后冰哥找了招魂使,逼问招魂使为什么九妹为什么会这样。


“君上,佛说有人七苦: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那招魂使恭恭敬敬俯首作揖道:“魂魄初生时犹如新纸,空空白白三千滚滚红尘里走一遭,七苦就在上面画满了痕迹。这张纸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就会回归天道中去,忘却前尘,脱去前世苦乐,休养生息,是所以生死轮回,生生不灭……”那招魂使话未完,便感受到自洛冰河身上无声涌起了一股暴虐,吓得噤若寒蝉,两股颤颤。

  戾气快将魔宫殿顶掀翻的洛冰河斜倚在座上,睥睨着底下恨不得把头塞进袖子里变成一只无头鹌鹑的招魂使,脸上看不出悲喜,心里一遍遍咀嚼着招魂使的话。

  忘却前尘?脱去前世苦乐,?回归天道?

  沈清秋,你地狱都别想下。

  洛冰河沉声问道:“可有办法修复他破损的魂魄?”

  那招魂使再也受不住那狠烈的威压,双膝一软匐匍在地,颤颤克克回道:“沈仙师自陨,本该入轮回养魂等待转世,君上几次将他强招来断了他魂魄的生养轮回,无异于是从未好伤上揭疤,小人推测沈仙师的魂魄不堪颠沛,有部分魂魄卷入天道中消散了。茫茫三千界,苍穹十二峰也不过沧海之一粟,寻找那些残魂的碎片谈何、谈何容易……况且……”招魂使念及洛冰河听到下面的话可能会一个迁怒就杀了自己泄愤,古怪岣嵝的身躯心惊胆战地瑟缩成一团,犹如一只在深秋的寒水里垂死挣扎的竹节虫。

  洛冰河疾声厉色催促:“——况且什么?”

  招魂使硬着头皮继续:“况且、覆水难收,魂不是玩意物什,找回部件又能修回完好如初,怕是即使君上能找回沈仙师的残魂碎片也于事无补……”

  闻言洛冰河眼皮狠狠一跳,“沈清秋”还是逃了,带着关于他记忆遁走天地间再也难寻了。

  他本应该暴跳如雷,一掌了结这尸位素餐的招魂使的性命,再回去狠狠折磨沈清秋质问他怎么敢在自己解气前擅自就忘了他。可不知怎么,回忆起那双对他没有恐惧只有陌生的打量的眼时,心底漫起的感情不是愤怒,不是怀疑,而是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和死而后生的,侥幸。

  他冷眼看那招魂使一面感恩戴德一面屁滚尿流地出了大殿,一个人陷在这号令天下的至高宝座上。他久坐在此,早已口干舌燥,方想唤人端些茶水来,又想起大殿里没有人。没人违抗他的命令,没有人敢在暴怒的魔君面前碍眼。身下的宝座仿佛是一个被人遗忘了的神龛,他困坐其中,被绝望的灰压得尽失颜色。

  洛冰河蓦地惊觉: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太大太冷,这身象征着权利和荣耀的蟠龙华服太厚太沉。

  睥睨天下纵横两界又如何?他狂傲一生,斗不过天道就罢了,就连……就连沈清秋,都要从他捏紧的手中失落去。

  万人膜拜群魔俯首称臣姬妾成群又如何?他落魄地依靠在这王座上,甚至没有人敢端上一碗热茶。

  到处是贪婪的眼睛虎视眈眈着他的性命,娇妻美妾十有八九叫不上名号,就连昔年一起渡过风雨的宁婴婴也惧他怕他。

  自在,逍遥?


而后冰哥自欺欺人地打算,让沈清秋先爱上自己,自己再找办法让他恢复记忆,然他反复地品尝绝望的滋味。于是冰哥就喜闻乐见地陷进去了,一边享受着九妹的好意,一边想魂魄不是那么好修复的,我就陪沈清秋再演一演两情相悦的戏码,等他恢复了记忆的那天该有多讽刺啊,他一定会很绝望,然后我会很开心的。


  我还能活很长,你也是。


  冰哥揍是这么想的。然后冒充着岳七,一直让沈九陪在他身边。

  但是九妹经常会做噩梦,九妹对他的“七哥”说,自己看见一把断剑,看见一个很温柔很怀念的人在对自己说对不起我来迟了,还看见洛冰河一次一次地杀了自己。

  洛冰河把手附上九妹的额头,看似在探温度,其实是在修改九妹的记忆。

“……小九,你自己都说是噩梦了。”

“……不应该,那样的人、那样对着我笑着的人……怎么会是……他不是梦——”话没有说完,沈清秋的意识就落入了混沌的黑暗里面。

  招魂使表示虽然沈九魂魄不全,但是最深刻的记忆已经刻在了魂魄上面,是以洛冰河招回沈九残缺的魂魄,沈九所有爱恨都忘却了,却还记得一个“七哥”。

  前面一直有在铺垫冰哥的统治要被反水,冰哥伤天害理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总之冰哥被反了。

  因为打飞机不在这个世界了,世界线不再以冰哥为中心进行了。

  冰哥被逼的走投无路,要灰飞烟灭。


  天怒轰然落下,雷霆万钧,势要将这狂妄自大恶贯满盈的魔物劈个粉身碎骨。洛冰河不惊不惧,依旧是笑意冉冉的看着那震怒不已的苍穹,玄衣朱袍与散开的长发在冽冽狂风中翻飞,身陷囹圄也宛若驰骋在草原上不羁的烈马。

  洛冰河漠然地想:这下要灰飞烟灭了。

  周围虾兵蟹将面面相觑,恨洛冰河的开心得拍手大笑,胆小的已经跪拜在地,面对着天,痛哭流涕。人生百态,一应俱全,最精彩的话本想必也未有今天这么热闹。并没有人试图去解开洛冰河的禁制。所有妄自尊大在洪荒面前,甚至不能与沙尘比肩。谁愿意为了一个满手血腥的恶魔孤注一掷,与天相抗呢?

  九十九道天雷,势吞山河,不留任何余地地一道道劈在洛冰河身上,他未呼一声痛,狂妄的大笑回荡在整片荒野。

“哈、哈哈——天谴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气海已经枯竭,还差一道,自己就该神形俱灭了——自在!痛快!与其同凡人那般蝇营狗苟碌碌一生,不如他杀伐决断将世间搅了个天昏地暗,夭折于天怒不是他的终点,是他洛冰河这一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生时不被期待,死时轰轰烈烈,观天下几人可与之共论!?纵然是孤独来孤独去又何妨!?

  最后一道惊雷势破万军,只为给这魔物最后一击!

  所有人都目不错珠地追随那道惊雷——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这时异变突生,一道人影飞身而出,以元神为罩,生生替那魔头受了最后一道天罚。

  洛冰河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从容和狂妄潮水一样地褪去了,只剩魂飞魄散。

  那人懵懂的眼神一直徘徊在洛冰河脸上,带着绵绵的眷恋,他费尽力气对洛冰河展露一个笑颜:“……七哥……”


  百无一用是真情。

  奋不顾身,也是真情。

  比起九十九道天雷,这个人才是他的劫数。


  沈清秋你不惜以三魂七魄为皇天后土献祭,咒我与世寂灭,到头来竟然是你为我破了这个咒。


  (私设里面有个叫做因果补偿,冰哥有今天的成就九妹是至关重要的一点,九妹以身为冰哥挡了天罚,实际上是偿还了他欠冰哥和世界的因果,所以天道之后没有继续要冰哥的命。这里的百无一用是真情是冰哥之前对求他放过自己徒弟的散人的评价,没想到应验到自己身上了,吸吸。我好喜欢这么狂的冰哥哦)

  九妹替冰哥挡了天罚,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冰哥和九妹死了,然而没有,冰哥还活着就能保全九妹。

  经此一役冰哥看清了自己一直以为维护的和握在手里的都是镜花水月,他受天罚之时,昔日忠心耿耿的仆人和耳鬓厮磨的爱人没有任何一人会来为他挡下天罚,只有一个傻了的沈九会为愿意舍命为他的“七哥”挡下必死的一击。

  虽然这个真挚至深的感情,是给岳七的。

  岳七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为了“小九”奋不顾身,沈九有一日也会为了“七哥”不顾性命。

  冰哥还是赢家。


一早就写好的尾声:


  灯华初上,乞巧节不宵禁,街上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打扮得活泼鲜亮妙龄少女,几个作一团放灯猜谜,言笑晏晏,好不热闹。突然有个女儿低低娇嗔一声,扯着闺友们的织罗,示意她们看向长街的一头。

  石桥上走来两个男子,一个面容俊冷,身着玄衣朱袍,不怒而威;一个长着双略微显得淡漠双桃花眼,单手执扇,黄衣青袄,儒雅风骚。两人虽然气质天差地别,但都是面相极佳的公子,女儿们都看红了脸,互相拉扯着又不敢上去搭讪,最后嬉闹作一团跑去了长街的另一头。

  沈清秋看着那些女子跑远,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洛冰河替沈清秋拢好被夜风吹乱的发:“乞巧节。”

  “哦,就是那个天女回了天,田汉傻等一年见一次的节日。等了千百年了,还在等?傻吗?”沈清秋讥诮完,看着人头攒动的夜景,栩栩然觉得恍惚。

  隔水的戏台里有歌伶扶弦轻唱坊间新流传的小话本:“奠祭,梦里凄迷——得到,过早已毁——枉写,了三生契——不可再,憾事难续——缘分难受控,度日如梦——”

  歌声绰绰渺渺,如隔三千洛水,沈清秋顿住脚步,抬手揉按天灵穴,想要驱散这昏昏沉沉恍若半睡不醒、梦魇缠身的感觉。

  洛冰河惶恐:“师尊……?”

  沈清秋头昏脑涨,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我、我……我好像……”

  我好像也曾,等着谁。

  “你好像累了。”洛冰河笃定道。

  沈清秋恍若未觉,颠三倒四地喃语:“……苍鹭镇……刚上山那年,乞巧节时你我因师命一道收拾一作怪的红线妖,我还记恨你不愿同你多说二字……你却给我……给我……”给我怎么来着?

  给我猜了一首灯谜。

  十日思念如渡十月,田鸭似鸳鸯把心牵。日落草塘大雁踩日,今昔对情将心独向。

  朝思暮念。

  洛冰河执起沈清秋手,把他圈入怀中,直直地看着沈清秋的眼,眼神带着洞穿三魂七魄的深邃:“师尊,那年乞巧节我给你做了一碗酒酿汤圆,你吃了便睡下了。”那嗓音又低沉又好听,带着说不出的蛊惑。

  沈清秋一怔,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他小心翼翼藏在记忆深处最珍贵的东西排山倒海地崩落,赤裸裸暴露的地方最后深深地刻上了洛冰河的痕迹。

  “我……我没等到……他……”他汗涔涔的手死死攥着洛冰河的前襟,徒劳无功地晃着头试图摆脱这迷蒙的感觉,而洛冰河的怀抱却像一个毫无缝隙的牢笼。困意不容抗拒地席卷上来,落入黑暗前,他听到一句深深的叹息。

  终其此世寂灭,我将永伴你身,你亦将在谎言中陪伴我至灰飞烟灭。

“今生醉,独觅孺慕——曾共谁互诉,几岁糊涂——这红尘还未,一一细数——旧日如梦早触不到——”


  不知是我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成了我。也是这个脑洞,为什么叫做《周蝶梦引》的原由。歌词出自《今生如梦》。冰哥一开始将九妹当做沈垣的替身,最后竟然因求不得甘愿冒充九妹心中的岳七,只求九妹的陪伴。

  原作中,岳清源的死是沈九和洛冰河之间跨不过去的血海深仇,洛冰河可以拥有整个狂傲世界,却得不到沈九的一丝爱。这个“得不到”,到狂傲世界寂灭那一日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冰哥知道自己只是自欺欺人地拥有了九妹,但是九妹从来没有爱过他。然而他还是赢了,毕竟岳清源独自一人黄泉底下泥削骨,沈九却在一切寂灭之前,都会和自己承担这份他为自己落下的这份诅咒。

  "洛、冰、河……你与天地同寿,万代不竭,然终其此世寂灭,都不会有一人真心待你。"

HE还是BE,各自琢磨吧……

  有一个细节细纲里面不好塞进去,这里说一下。

  冰哥反复复活沈九折腾,却不复活养母。是因为冰哥不知道怎么用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自己,去面对一个善良到会把在河边捡到的孩子视若己出的老妇人。

  冰哥坏到翻天心里也还是有柔软的地方的,一处是养母,一处,可能是沈垣后来是沈九吧……

坏翻天又有点小孩子气的软弱的冰哥好迷人哦想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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